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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松】三 万 里 程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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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爬山是一件脑子里运动起来轻松实际上做起来相当累人的事情,学校考虑到女孩子普遍不善运动,再加上大型户外活动很难保证学生们的安全,所以选择的山也不是很高,更别说陡了,这路看样子就差铺上水泥画双黄线按个红绿灯了。




但风景还算不错,四月的天蓝的过分,温和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罅隙落在地上形成一地的光斑。这个时节还没有蝉鸣,一阵阵鸟类扑腾翅膀的声音从树林间的小路传来,倒是给这次春游增添了一丝勃勃的生机。




男孩子们对这不算高的山颇有些看不起,把各个校领导在背地里鄙视了一把,就剩焦耳和女孩子暗自开心了一把。但好景不长,刚走没四十分钟大家就累得要死要活,开始各走各的,快的已经冲到队伍最前面去了,慢的都和其他班的一起走了,说起来陶西真的很放心,全程没管过高一六班,众人见状也就随意地拍拍照爱快快爱慢慢了。




班小松和邬童走在队伍的中央,班小松想让邬童给他拍张照,虽然邬童皱着眉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但也照做了,就是一点不好,平常冷言冷语多说一个字都觉得麻烦的邬童居然在给班小松拍照的时候各种挑剔,不是觉得这里光线不好就是指着班小松头发衣服哪里不平整,几次下来班小松也觉得邬童磨磨唧唧,把手机拿回来之后对邬童气冲冲地说道:“我发现你不光自己自恋,还对别人要求忒高,我这么个帅气一百分的人硬生生被你说成了刚及格,来来来,我们自拍一张我就不拍了。”




邬童觉得既别扭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委屈,但还是凑过去看向了班小松的手机,其实班小松长得不差,眼睛大鼻子挺下巴尖,他不会形容人,但就是觉得班小松好看又顺眼,所以一点点不整齐在他眼里都会无限放大,这话他没和班小松说过,怕说了这人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班小松用的是普通的前置摄像头,邬童最近上火,脸颊上冒了个不起眼的痘痘,镜头一照跟照妖镜似的原形毕露,他把班小松手机按下去,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换了个软件取消美颜,但起码能把痘痘给遮了,班小松没忍住,看着他手机里的软件哈哈大笑,边笑边拍腿:“邬童!没想到你还有自拍软件,还……还这么少女!你果然很软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邬童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恶狠狠地把班小松的嘴巴一手捂住:“我……我那是看你把自己照的实在太难看了好不好?”




班小松用力把他的手扯下来,抖着肩膀笑了半响才说:“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拍吧拍吧。”




邬童一脸郁闷,本来对着镜头就不会摆笑脸,现在更是大写的不高兴,班小松想起栗梓曾经说过邬童的脸黑的跟门口石狮子似的,又有点憋不住笑,他赶紧说:“诶,你倒是笑一个啊,哪有你这么拍照的,看我!”,说完,对着邬童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班小松这种幼儿园式的手作小花假笑状很戳邬童的笑点,邬童看着他没忍住笑了出来,班小松一只手按着邬童的手指赶紧按下快门。




两人翻了下相册,班小松对着邬童扮小花,邬童看着班小松笑出了小虎牙,班小松点点头还挺满意,邬童倒是有点一言难尽,觉得自己的形象根本不是这样的。




要删不删地点亮手机屏幕,继而想了想又放回了口袋里,班小松一把扯过邬童:“快走,他们都到前面去啦!”


 




中午快十一点才到山顶,所有人累的都不想动,就地铺了张大碎花布赶紧坐下休息了,班小松没带坐垫,邬童压根没背包,两个人只好蹭着焦耳的垫布挤一挤,焦耳特不高兴,郁闷道:“你们俩上来的时候就不合群,磨磨唧唧在后面不知道在干嘛,现在又来抢同班同学的位置,怎么一点团结友爱的精神都没有!”




班小松正想呛回去,这边邬童轻飘飘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团结有爱,所以同学之间最讲究互帮互助,谢谢你了焦耳。”




焦耳被一句谢谢憋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闷出来一句:“不客气……”




午饭都吃的潦草,必须大家都不是为了吃饭而来的,单单是全校师生一起出游就已经足够让这群高中生感到兴奋了。正午十二点的时候陶西喊来了所有棒球队成员,班小松吃饱了正昏昏欲睡,邬童推了推他没醒,只好拽了他一把,硬生生把人给拽地站了起来,勉强睁开了眼。




“班小松,醒醒,集合了。”邬童推着他往前走,这边棒球队已经站好了,就等他们两个归队,陶西瞪着眼睛跟他们俩脸贴着脸看了一会儿,把人看得直冒冷汗,半天才说了一句:“全部都有,跑下去!”




说完自己一个人带头跑了,其他人愣了愣,赶紧跟了上去。对陶西这种一言不合就跑步的训练方式,棒球队已经习惯了,所有人全神贯注地往下跑,邬童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顶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班小松余光看见,震惊地望着他,邬童没理,加快速度往前冲了过去。




大概跑到了半山腰的位置,陶西才停下,正午的太阳十分毒辣,刺得人眼睛也生疼,他看见邬童的帽子,手一伸抢过去往自己脑袋上扣下,邬童还没来得及说话,陶西就开始强词夺理:“叫你来训练的还是来郊游的!”




邬童看着陶西一脸“我就是不讲理”的表情,也懒得跟他计较,把到了嘴边的那句郊游给咽了下去。




“好了,同学们!”陶西正了正帽子,拍拍手掌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现在我要告诉你们另一句!没有集训不成棒球队,好,这句话的确是我编的,陆通!不准对我翻白眼!但,这句话绝对不是没有依据的,所以我希望,大家可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迎接这次集训,虽然时间很短,短到只有一个下午,一点到四点,三个小时的时间,但也是十分宝贵的。好了我们废话不多说,首先第一个项目!蹲跳,两点之前到达刚刚山顶集合的位置的人可以获得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如果两点之前没有达到,不光不能休息,下一个项目还要增加百分之十的训练强度!好,我知道你们没有怨言,不要觉得累觉得苦,觉得自己做不到,老师会和你们一起努力到山顶的!”




班小松望着山顶,觉得自己吃饱了撑的才会在投票的时候选择了爬山,想到是谁刚刚把自己从快入睡的状态中一把扯了出来,怨念的眼神就止不住地往邬童的方向瞟。邬童如芒在背,竟少有的感到了不好意思。




离两点就剩一个小时了,陶西一声令下,所有队员打着背手做蹲跳,大部分人的体能经过前三个星期的训练已经提高了许多,刚开始就已经苦不堪言的大概只有焦耳和谭耀耀了,一个太胖,另一个太瘦,两个人龇牙咧嘴地蹦哒在队伍的最后面,扫了一眼之后焦耳站起来说到:“教练呢?教练!”




其他人纷纷回头看,邬童也停了下来往四处望着,班小松在他旁边抱着手臂说道:“说什么和我们一起,肯定是偷偷溜走了跑到山顶喝着饮料等我们吧!”




陆通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附和道:“就是就是,这个陶老师,就知道偷懒骗人!”




“谁说我偷懒骗人啦?”,陶西的声音从旁边的岔路上传来,岔路上有密集的树木,老师不让走,队员们探着脑袋往里看,陶西慢悠悠地骑着一辆小毛驴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唉,我的良苦用心你们懂不懂啊?看,这不是又和你们在一起了吗!”




陆通气结,冲着陶西喊道:“你这属于耍赖!”




“耍赖怎么了?你去告老师啊?”陶西骑在小毛驴上,冲着陆通做了个鬼脸。




邬童受不了地摇了摇头,转过身背手继续蹲跳,班小松见状赶紧跟上,陶西在后面大声囔着:“注意了啊,你们还剩下四十八分钟!”




全程陶西都在实时播报当下的剩余时间,谭耀耀和焦耳被他用小毛驴紧紧跟在屁股后面撵着跳,汗水流了满脸,焦耳一路上哭哭啼啼,也不知道是真哭了还是一脸汗水给了他装哭的勇气。




最后的成绩是邬童班小松和陆通获得十分钟休息时间,其余人在下一个项目增加百分之十的训练强度。




邬童和班小松一人开了一瓶水往头上一通猛浇,山顶的风徐徐吹来才感到了一丝丝安慰式的凉爽,陆通也不知道是在和邬童暗自较劲还是怎么回事,硬是坐在旁边一动不动,显得自己风轻云淡一点儿事都没有,班小松冲着他背后龇牙咧嘴做鬼脸,邬童一把把人拉到自己旁边,就着一块平滑的大石头坐下了。




水滴从班小松的发梢往锁骨方向滴落,邬童盯着看了半天突然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拉着班小松一起拿矿泉水冲凉了,他的心跳的飞快,比刚刚训练的时候还快,还有一种不正常的眩晕感,他突然想到之前那阵莫名其妙的痒。不敢再盯着班小松,但风从那边吹过来,又往他鼻翼扇了好几阵班小松身上的味道,男孩子运动完身上应该都是臭烘烘的,邬童有点轻微的洁癖,自己最受不了这个味儿,别人一靠近他就浑身上下不舒服,每次训练完回家第一件事都是洗澡,但奇怪的是,邬童居然觉得班小松身上有股莫名其妙的香气,像是牛奶沐浴露的味道,又有点植物的清香。




这真是太奇怪了,邬童低下了头,轻轻皱了皱眉。




 


接下来的训练相对简单,起码山顶的风能给队员们一丝不走心的慰藉,剩下两个小时内要做四十分钟的18米传接球训练、四十分钟垒间传球和四十分钟绑腿走。




邬童和班小松没给自己多少休息的时间,刚给自己灌了几大口水就自觉拿起器具做传接球训练,刚刚的蹲跳在这时候突然有了反应,站久了腿都发软,邬童咬咬牙没吭声,班小松抽空给自己捏了捏腿。




四十分钟的传接球严格算起来时间不算长,但在下半身打颤的情况下上半身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队员们都有点吃不消。在传接球训练一分一秒过去的时候,陶西在一旁也画好了个简单的棒球场地,预备下一个垒间传球训练。看所有队员都是一脸快崩溃的样子,陶西挥挥手同意他们休息十分钟,做简单的肌肉拉伸放松一下。




班小松腿软的厉害,坐下后赶紧让邬童给他捏一捏,邬童犹豫了一下,着手附上了他的小腿。班小松今天穿的是简单的T恤运动裤,裤子被他随意地卷到了膝盖处。说来也奇怪,明明都是男生,班小松的体毛却少的可怜,一双腿白嫩嫩的,皮肤触感也很好,捏了没几下上面就留下了红通通的印记,邬童不由得怀疑是自己下手太重。




“你中午没吃饭吗邬童?用点力啊!”班小松抱怨道。




邬童回了回神,震惊于刚刚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嘴上应着,心里突然一团糟,手下也跟着重了起来。




班小松被这突然的疼痛激的抖了一下,咬着下唇闷哼出声。




邬童脑子里好像有一根一直以来紧绷着的弦突然应声断掉,他盯着班小松被汗打湿的脸庞,咬着下唇的兔牙,白暂小腿上粉红的印记。




 


 


心里猛地一抽,他觉得自己,好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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